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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我林海斌的女儿，不容欺辱
听着林淑怡的咆哮，林海斌惭愧的低下头，默默的承受着女儿的愤怒。
他知道，自己这些年，亏欠的太多太多了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林海斌苦涩的开口。
这三个字更是让林淑怡冷笑连连。
“呵呵……多好听的三个字啊！我受了二十多年的欺辱，总算换来了这三个字，可真是不容易啊！”
说着，她眼眶再度红了起来。
她目光中看着林海斌的，只有无尽的恨意。
“林海斌，我告诉你，你根本不知道这二十多年，我们母女是怎么过来的。你这种恶魔混蛋，你说什么弥天大谎花言巧语我都能接受，可我不能接受你在这里说，你曾努力过，我无法接受你说你努力当好过一个父亲！”
“你这不仅仅是对我的侮辱，你更是对父亲这个词的侮辱！”
一旁，韩警官和法警忍不住上前。
他们真怕林淑怡一个激动，做出什么傻事。
“林小姐，你冷静，你冷静一下。”
林淑怡道：“韩警官，你们不用担心，我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，我会将这个混蛋交给法律审判。但是，在此之前，我要揭穿他无耻虚伪的面孔！”
“我要让他知道，他那所谓的努力，到底是多么可笑和无耻！”
听她这么说，韩警官也颇为无奈，只能退开去。
尽管这是法庭，可是他也能理解身为林海斌女儿的那种痛苦感受。
林淑怡看向林海斌。
“林海斌，你现在立刻道歉，说你从来没有努力过过，说你是一个虚伪的人渣，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。说！！我要听你亲口承认这个血的事实！”
“我不要求你道歉，我也不指望你能悔过，我只要一个事实！林海斌，难道都到这一步了，你连一个事实都不敢承认吗？”
看着女儿那赤红的双目，林海斌心疼的无以复加。
直到这一刻，他才真正知道，自己对女儿的亏欠是何等的残忍。
自己的那些努力，对比起女儿的这种伤心，真的是不值得提。
见林海斌不说话，林淑怡忍不住怒吼道：“林海斌，你说话啊！”
听到这声吼，林海斌也忍不住吼出声：“林淑怡，我确实不是个好父亲，但我努力过，我曾经努力过！”
得到这样的回答，林淑怡忍不住惨笑一声。
“你是宁死也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吗？你所谓的努力，就是在这里跟我进行苍白无力的争辩吗？我不要求你悔过什么，我只要一个你亲口的回答也这么难吗？”
她几乎有些怒极反笑了，一捋自己的头发，拭去眼角的一滴泪，道：
“好，你说你努力过。可为什么我看不见呢？”
“我被领居十几个小孩子打的时候，你在哪里？我被同学侮辱是杂种，被他们用各种手段针对和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？我忍受那无尽异样眼光的时候，你又在哪里？”
“哪怕你死了，这毒枭之女的名头，也要跟随我一辈子！一辈子啊！”
“林海斌？你所谓的努力呢？你有真正保护过我一次吗？二十多年的光景，哪怕一次以父亲的身份站出来，站在女儿面前保护她，你有过吗？你没有！你什么都没做过……”
最后一小句，林淑怡的声音弱了许多，更像是一种自我喃喃。
这一句话，让林海斌如扎心一般的疼。
他心疼的看着女儿。
他知道，女儿说的对，自己哪怕努力再多，却也从来没有一次，真正像父亲一样，站在女儿的身前，为她挡开一切的困难麻烦，没有给她一个伟岸的背影。
错的，确实是自己。
林淑怡说完，不再看林海斌，而是缓步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这一刻，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，或者说，哀大莫过于心死更适合形容她此刻的心境。
她也曾同其他无数小女孩一样，希望有一个伟大的强大的爸爸，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面前，将一切困难麻烦交给他，他会把最好的一切给自己，他会不惜一切的疼惜自己，不允许自己受到任何的欺负。
在幼儿园时，别的小朋友被欺负了，都有爸爸撑腰。
唯独她，有的只有日复一日的被欺负。
那种无依无靠的失落，一直陪伴到她现在。
可如今，都到了法庭上，一切都要真相大白，这个该死的伪君子还是要说他曾努力过。
这是她来说，是莫大的侮辱。
侮辱了她，也侮辱了父亲这个词。
这也是她如此激动愤怒的原因。
可再愤怒，面对一个不要脸的泼皮无赖，自己又能如何呢？
她回到位置坐下，目光看向被告席上的那个人，已然心死。
“呵呵，明明不可能了，我为何又傻到在这种时候，竟然还在内心寻找那最后一丝根本不可能的期盼呢？我永远是那么可笑。”
她心中忍不住喃喃。
就在这时，一直半低着头的林海斌忽然抬起了头，同时腰杆也挺得笔直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。
他扭回过头，看向陪审席的女儿。
“淑怡，你说的对。我的那些所谓的努力，确实可笑。我并没有真真正正的有过一次，站在你身前来保护你。”
“爸爸承认，爸爸的一些想法有些自私了，没有考虑到你，更没有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。”
林淑怡冷笑。
“您现在说这些，还有意义吗？算了，我已经不想再跟你多说，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。我只想快点儿结束审判，等你枪毙完，然后把你送去火葬场完成任务，也就自由了。”
林海斌苦笑，看来，自己真的是让女儿失望透顶了。
这让他内心更加惭愧。
“淑怡，爸爸确实从来没有真正的在你面前保护过你一次，但是今天，爸想为你做一回英雄。但是，爸做英雄的代价是，从此，你要经历无数血与火的考验，你敢吗？”
林淑怡一脸讥讽。
“林海斌，都什么时候了，你还在做梦吗？他妈的…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，行吗？算我求你了！”
然而，林海斌却摇摇头。
“不，我没有在搞笑 ，林淑怡，回答我！如果爸为你做一回英雄，你敢面对未来的无数风险吗？”
“林海斌，你够了没有？”林淑怡火冒太丈，她拍案而起，怒吼道：“我活二十多年，什么样的欺负没受过？林海斌，但凡你是一个真男人，是一个好父亲，哪怕刀山火海我都不怕，你明白吗？”
“好，有你这话，我就有底了。”
林海斌转过头，看向现场所有人。
“我林海斌这一生，做过很多错事，一直以来，我只想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使命，可是在这过程中，我伤害了太多的人，其中就包括我的家人。”
“我本不屑于当什么英雄，可是我女儿的话，让我知道这些年对他的亏欠。”
“今天，就为了我的女儿，我林海斌就当一回英雄吧！对于我所有的一切，今天我都会给你们所有人一个交代。”
说罢，她扭头看向林淑怡。
“淑怡，今天，爸就站在你面前保护你，爸要让天下人都知道，我林海斌的女儿，不容欺辱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