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简介:《凤还巢,君莫安!》小说在线阅读,容长安夜擎是书中的主角,《凤还巢,君莫安!》是由作者流星飒沓倾情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小说。主要讲述:你算什么东西?牢房里寂静无声,容长安身上的铁链已经被取了下来。破烂的衣衫黏连在伤口上...
《凤还巢,君莫安!》小说在线阅读,容长安夜擎是书中的主角,《凤还巢,君莫安!》是由作者流星飒沓倾情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小说。
第3章你算什么东西?
牢房里寂静无声,容长安身上的铁链已经被取了下来。
破烂的衣衫黏连在伤口上,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,如今她已经不是皇后,再没有人盯着她的仪容。
那日,她没死,并安置在了地牢中。
也是,夜擎怎会让她死得那般痛快,怕是不用尽极刑不罢休吧?
她坐在窗前,望着夜幕四沉,皎月清冷,望着,望着失了神
父亲含冤亡故,祯儿生死未卜,她没做错什么,错的,只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
咣啷咣啷的响动,凶神恶煞的狱卒打开了房门铁链。
容长安抽回心神,回头望去,跟在狱卒身后的宫娥已哭花了脸。
长话短说,小心被皇后娘娘得知,要了你小命不说,还会殃及到我!
狱卒将小宫娥往前推搡,不忘鄙夷地瞥了邋遢的容长安一眼,这才转身出去。
未墨捂着嘴,不敢哭出声,提着食盒'噗通'跪地。
娘娘,未墨来看看您。她说着,磕了个头,奴婢没用,奴婢救不了娘娘
未墨是相国府的丫鬟,随她陪嫁到了这深深宫闱中。
她啜泣着,打开食盒,将一叠叠精致点心饭菜一字摆开,或许,这是最后一面,娘娘,吃好喝好,上路吧
尾音在渐渐听不见,她低着头,容长安只见着那小身板不住颤抖,饭菜里留下了她的泪。
定了刑期了吧?
那,眼前的这是断头饭?
容长安不悲不喜,七情六欲似乎已经湮灭,如今不过一具躯壳。
未墨,赵希芸加封了?提起这个名字,她灰蒙眼中才泛起一丝丝亮光。
未墨动作一顿,埋着脑袋咬着唇颔首,锦绣宫的那位上旬加封为皇后。
她声如蚊蝇,怕是伤了容长安的心。
哦。容长安不过淡淡应了一声,情理之中,赵希芸千方百计不就是为了执掌凤印,呼风唤雨么?
娘娘,您别难过,奴婢生死追随娘娘!未墨当她是心灰意冷,抬起头掷地有声道。
傻丫头。
容长安缓缓起身,扶着墙蹒跚到门前,眉眼舒开尽是温柔,指尖触在未墨双环髻,未墨,你要好好活着,帮我看看,丧尽天良的人会有怎样的报应,知道吗?
娘娘未墨泣不成声,手背胡乱的抹过湿润脸颊,对上容长安的眼,踌躇了少倾,抽出丝娟来。
想来,当年容长安也是京畿数一数二的美人儿。
她想为容长安擦去满脸污渍和血痂,却不知从何下手,只得攥着丝娟僵在半空,五指狠狠收拢。
没关系。容长安拍着她的手,反过来想安慰她几句,恰时门外传来狱卒不知所措地行礼,奴才参见皇后娘娘,娘娘万福金安!
狱中两人皆是心弦一紧,容长安手里蓦然被塞了一物,她来不及细看,迅速塞进了破烂衣襟中。
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赵希芸凤袍加身,身后宫娥十三人,浩浩荡荡,将后宫之主的威风彰显得淋漓尽致。
哦?小丫头也在,主仆情深?赵希芸一眼瞧见未墨,阴阳怪气揶揄,反正你主子也快死了,不如一同斩首,好事成双?
容长安当机立断,不留痕迹地磕在未墨膝盖窝。
未墨再次跪地,给赵希芸行了个大礼,不得不匍匐叩首,皇后娘娘,贱婢不敢,不过主仆一场,临刑送别权当堵了悠悠众口。
也是,这宫中风言风语多。赵希芸眉眼含笑,心情愉悦,便是不追究,拂了拂手道,还不滚?
谢皇后娘娘恩典!
未墨响亮谢恩,一声'皇后娘娘'咬得分外重。
赵希芸漫不经心地抚着艳红蔻丹,打量着还散发热气的饭菜,啧啧道:本宫本打算亲自为姐姐践行的,怎么还被人捷足先登了呢?
容长安目光瞥开,恍若未见,罔若未闻。
她知道,赵希芸早晚要来的,飞上枝头变凤凰,不展雄风怎得了?
赵希芸也不在乎她是否听进去,兀自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,悠悠道,饭菜都凉了,还不伺候姐姐用膳?
闻言,一旁的宫娥心领神会,端起饭菜往容长安走去。
容长安不躲不闪,任由宫娥掐着下颌,鸡腿菜叶疯狂往她嘴里塞,塞到嗓子眼一阵干呕。
皇后娘娘,滋味如何?赵希芸几分得意,几分畅快。
宫娥松开手,容长安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,咳到双眼满是泪,好半晌缓过劲,才抬起头笑道,自然是没你侍奉本宫的时候尽心尽力。
言罢,赵希芸笑容僵在嘴角,那些奴颜婢膝的日子仿若昨天,历历在目。
那是她的逆鳞,一踩就痛!
她豁然起身,气得发抖,我看你是嫌命长!叫你一声皇后,你真以为是哪根葱!别忘了,你不过将死之人!早晚跟你容家人陪葬!
容长安身形微颤,旋即轻然一笑,饶是狼狈不堪却傲然如花,我当你聪明,竟是如此天真,伴君如伴虎,你怎知会不会步我后尘?
放屁!
赵希芸恼羞成怒,容长安又莞尔补充道:况且,本宫的笑话不是谁都能看的!
啊!
惨叫声响起,容长安电光火石间一把薅住赵希芸的发,掐着后颈狠狠往牢门上撞去。
咚地闷响,赵希芸磕得七荤八素,尖锐叫喊,贱人,谁给你的胆子,放开!
一旁宫娥想要来擒容长安,容长安再度用力,拽在手里的宛若菜瓜,一下下撞得狱中回音阵阵。
她余光一扫宫女喝道:再过来,等着替她收尸!
赵希芸已经被磕得昏了头,血液流了满脸再也不复来时的华贵,宫女被容长安突发的凶狠震慑一时不敢动作。
容长安,若再不放手本宫要你好看!赵希芸说话声音有气无力,她反手扣着容长安的手腕,奈何使不出力。
容长安死命的抓着她的头发,她凑近赵希芸冷笑着说:要我好看?呵!赵希芸,你算个什么东西?!本宫今日就教教你怎么做人!!
说完,她抽出赵希芸头上玉蝉发簪,手起刀落照着赵希芸的脸划下去。
啊!我的脸!!贱人!贱人!!
她捂着脸颊,鲜血汩汩,惊恐到无以复加。
宫娥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,一拥而上推开容长安,娘娘,您怎么样了,娘娘!传太医!
容长安放肆大笑,从未有过的痛快,天家薄情,我倒要看看,没了这张狐媚皮囊,荣宠为何物?
他昔日也曾视她如珠似宝,如今不也弃之如敝履,帝王将相最薄情!
容长安,这是你逼我的!血染的人,双眼幽深,如同索命鬼魅。她顺手抽出侍卫长剑,直指容长安。
什么自持皇后仪态,什么端庄淑德,她现在只想要容长安的命。
剑刃一道道落,容长安倒在血泊里,死死的咬着牙关,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
也不知道身上留下了多少刀口,浸血的眼眸,所有一切都迷离鲜红。
临死将赵希芸拖下马也不错?
她扬起嘴角,心满意足闭上眼。
怒斥声骤然响起,住手!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?
宫娥侍人见来人,纷纷伏跪在地,噤若寒蝉,瑟瑟发抖。
第4章倦鸟归深林
咣啷。
赵希芸手里的剑脱了手,怔忪望着来人,小腿有些发软。
她已经不是当年的丫鬟,她是皇后!
定了定神,她故作镇定,声线微微发颤,瑞安王爷,不知您回京,有失远迎。
夜牧卿,先皇十六弟,乃当今圣上皇叔。
虽是与先皇同辈,却不过双十之年出头,丰神俊逸,手握重权。如若不是皇位之争时重病卧床,君临天下的是谁还不一定。
本王敢问皇后娘娘,后宫私刑该当如何?他冷声问着,看着蜷缩在脚下,身上密密麻麻刀口的容长安,拢在长袖里的手紧握成拳。
赵希芸算是明白,这是兴师问罪来了?
她笑脸盈盈,面颊伤口疼痛尤为强烈,回瑞安王爷,许是地牢阴暗,姐姐似染了失心疯,伤了本宫,本宫不过是小惩大诫。
敢毁她容貌,定罪刺杀也不为过!
想来罪证昭彰,私刑也情有可原。谁知,夜牧卿紧绷着脸,抬起修长的手唤来随从,既是糟糠之地,不宜居不宜家,来人,送皇后娘娘回宫医治。
谢赵希芸刚脱口而出,就见侍卫抱起容长安,大摇大摆地走出地牢。
她不可思议瞪大了眼,看了看侍卫的背影,又看向夜牧卿,瑞安王爷,她可是废后,陛下已经下令,三日后午门行刑!
夜牧卿避重就轻,本王自会向陛下请罪,至于您,这地牢潮湿得紧,娘娘凤体为重,本王先行告退。
你!!
赵希芸一口恶气堵在胸口,夜擎尚且忌惮夜牧卿,她又哪敢与之叫板?
是夜,崇明宫。
浑浑噩噩,容长安撑开一条眼缝。
轻纱帷幔,仙鹤烛台,龙涎香蔓延,好像是一场梦。
她或许是死了吧?否则,怎会回到这宫中,物是人非。
长安,长安
是谁唤着她的名?是谁宽厚的手掌摩挲着她头顶?
夜擎吗?
长安,你要好好活着,听话,我回来了,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长安
如沐春风的言语,容长安本想听更多,更多
眼皮却似灌了铅一般,再也睁不开。
王爷!
灯火通明的崇明宫,侍卫领着神医杨蕊风风火火地赶进来。
怎么现在才来!夜牧卿早已等待多时。
王爷恕罪。侍卫拱手赔礼,杨蕊则放下医药箱在一旁,凝重地注视着床榻上的人,皇后,不是,容姑娘怎么成了这副模样?
昔日印象里,京畿美人一睹风采,一笑百媚生。
先别管那么多,你先看着。夜牧卿说罢,与侍卫退出内殿。
站在芙蓉屏风处,他回头看了眼正给容长安号脉的杨蕊,这才问道,事情办得怎么样了?
回王爷,据探子回报,陛下三日后返京,一切万事俱备。
夜牧卿喊了颔首,示意他退下,浓眉间蹙起,隐隐担忧。
号脉的时间很长,上药的时间更是煎熬。
王爷,容姑娘失血过多,伤口虽多,皆未伤及筋骨。只是背后肩胛穿透,怕是很难痊愈了,日后大抵会落下病根。杨蕊拭去额头薄汗,冲着门口道。
没有性命之忧那便是幸事。
忆起方才赵希芸挥剑不止的场景,夜牧卿依旧心有余悸。
深深地,他看向帐中人,双眸紧阖,面色憔悴,洗净的脸依旧可见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。
这些年,她到底经历了什么?!
接下来就劳烦你多照看,需要什么,拿本王令牌去取。落下这一句,他转身迈开步子,走出崇明宫。
容长安那苍白的模样,他躲看一眼,自责就更深上几分。
当年,他就不该让贤,不该,让她往火坑里跳!
***
淮南,金陵。
夜擎坐在高位听着京中暗卫的来报。
听到瑞安王夜闯地牢带走容长安时,整个行宫噤若寒蝉,夜擎脸色阴沉,所有宫人大气都不敢喘。
哗啦一声夜擎把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,杯盏碎了一地。
陛下息怒!陛下息怒!!李GG领着宫人全伏跪。
这些年夜擎脾气就不好,容皇后在时还好些,这容皇后一下狱他性格是越发的暴戾难伺候。
即刻启程,回京!说完夜擎又踹翻了一台,江南巡视不过半月,京畿是反了天了!
三日后。
夜擎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京都,一进宫就见滔天黑烟。
他跃下马背抓住一个急匆匆的宫娥便问:怎么回事?
那宫女一见是夜擎忙行了个礼,吓得不轻,期期艾艾回禀:陛下,崇明宫,走,走水了!
崇明宫?
容长安!
心好似瞬间被剜了个血窟窿,他下意识地钳住宫娥手臂追问,容长安呢!安置在崇明宫的容长安怎么样了!?
宫娥被他抓着前后摇晃,更吓得不轻了,奴婢,奴婢不知,陛下恕罪。
他推开宫娥,森冷的眸子里映着熊熊火光,眉宇间蹙紧,隐隐可见'川'字。
容长安!
这个名字,不知怎会如此牵动她心神。
一刻不停,健步如飞,身边皆是逃窜的宫人,不少侍卫运水到大殿外,一桶一通的往里泼。
容长安!!
他抬起步子就要冲进去,赫然见台阶上坐着灰头土脸的男人,青丝披散,一袭紫袍如破履。
刹那间,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,几乎腿软。
不可能!容长安命硬,水牢关了一年都没死!怎么可能会死在大火里!
起来!他两步近前,揪住了男子领口,拽起他来如同拽了无骨动物,她人呢!
夜牧卿缓缓掀起眼皮,目光无神仿若死水,指间一条熏得漆黑手链,原本它该是银白色,坠着一朵朵芙蓉花。
忽然间,夜擎模糊了视线。
耳边响起她清灵悦耳的声音,阿熙,只要是你送的,我一辈子都会挂在手腕上,若哪日离手,定是我死去之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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